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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陶渊明的生平

陶渊明(365?~427),字元亮,一说名潜,字渊明,号五柳先生,浔阳柴桑(今江西九江附近)人。友人尊他为陶征士,私谥靖节,世称陶靖节、靖节先生。曾任彭泽县令,因称陶彭泽、陶令。他是东晋最杰出的诗人,也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伟大诗人之一,生活在晋宋易代之际。他的一生大致分为三个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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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居家读书时期

这一时期从陶渊明出生到29岁。此间他生活的主要内容是居家读书。�

陶渊明出身于破落官僚地主家庭。曾祖陶侃以军功官至大司马,封长沙郡公,但因早年孤贫,被讥骂为“小人”和“溪狗”(见《晋书·陶侃传》),又被视为有篡位野心的人。祖父陶茂官至武昌太守。外祖父孟嘉是征西大将军桓温长史,又是东晋名士。父亲陶逸也曾做过官吏,在陶渊明幼年时就去世了。陶渊明对先辈,尤其对曾祖与外祖父是崇敬的。他说:“在我中晋,业融长沙。桓桓长沙,伊勋伊德。天子畴我,专征南国。功遂辞归,临宠不忒。孰谓斯心,近而可得!”(《命子》)这是在赞扬曾祖的功德,并以此教诲孩子。他称颂外祖父是:“行不苟合,言不夸矜,未尝有喜愠之容。好酣饮,愈多不乱。至于任怀得意,融然远寄,傍若无人。”(《晋故征西大将军长史孟府君传》)他说父亲是:“淡焉虚止,寄迹风云,冥兹愠喜。”(《命子》)他们对陶渊明思想与人格的形成有一定的影响。

由于父亲早逝及战乱等原因,至陶渊明时家道衰落。陶渊明的少年和青年时代是在柴桑农村度过的。自称:“少而穷苦,每以家弊,东西游走。”(《与子俨等疏》)“弱年逢家乏。”(《有会而作》)好友颜延之也说他“少而贫苦,居无仆妾,井臼弗任,黎菽不给”(《陶征士诔》)。他的“穷苦”并不一定如同农民,但家境不十分富裕当属实情。此间他潜心学习经籍。自称:“少年罕人事,游好在六经。”(《饮酒》其十六)“少学琴书,偶爱闲静,开卷有得,便欣然忘食。”(《与子俨等疏》)“闲居三十载,遂与尘事冥。诗书敦宿好,林园无世情。”(《辛丑岁七月赴假还江陵夜行涂口》)《晋书》本传说他“少怀高趣,博学善属文,颖脱不羁,任真自得”。陶渊明俨然是个超脱“尘事”、忘乎“世情”的读书郎。

其实,陶渊明并没有完全忘却“尘事”与“世情”,他有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曾说:“少时壮且厉,抚剑独行游。”(《拟古》其八)“忆我少壮时,无乐自欣豫。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杂诗》其五)“抚剑”、“行游”的举动正是他欲有所为心态的反映,“猛志”二句正是他胸怀大志的慷慨陈词。其“猛志”所指,即他在《感士不遇赋》中所说的:“上天之成命,师圣人之遗书,发忠孝于君亲,生信义于乡闾,推诚心而获显,不矫然而祈誉。”这至少说明三个志向:一是忠君孝亲,二是弘扬信义,三是诚心获显。这三个志向的宗旨是做一个“大济于苍生”(《感士不遇赋》)的好官。

(二)、时仕时隐时期

这一时期从陶渊明29岁任州祭酒到晋安帝司马德宗义熙元年(405)辞去彭泽县令。此间他共四次出仕,担任过五个官职。

1、任州祭酒——陶渊明第一次出仕

陶渊明为扶济家境的“穷苦”,更为实现“大济于苍生”的“猛志”,29岁时走出书斋,应征为江州祭酒。《宋书》本传称他“亲老家贫,起为州祭酒;不堪吏职,少日自解归”。祭酒一职,研究者多认为即别驾祭酒,职位较高,居僚职之上。“不堪吏职”,研究者则多有分歧,一说是陶渊明不屑于事从刺史王凝之这位五斗米道徒(见逯钦立《陶渊明年谱稿》),一说是陶渊明不堪吏职之繁并非因为王凝之(见袁行霈《陶渊明年谱汇考》)。陶渊明“解归”后,又被召为州主簿,他辞而不就。

2、入桓玄幕——陶渊明第二次出仕

陶渊明辞去州祭酒后不久,即他30岁时,妻子去逝(大约33岁时又娶翟氏),可谓家门不幸。此时,国事也是雪上加霜。晋孝武帝司马昌明太元二十年(395),会稽王司马道子专权。武帝擢亲信王恭、殷仲堪等,使居内外要职以防道子。道子亦引王国宝与其从弟王绪为心腹。于是朋党竞起。东晋王朝的权臣桓温之子桓玄,在动荡的时局中势力不断增强。晋安帝隆安二年(398),30岁的桓玄被诏命为江州刺史,又被推为盟主。隆安四年(400),桓玄为督荆、司、雍、秦、梁、益、宁七州诸军事、荆州刺史,以荆州为中心,拥有全国三分之二的地盘,一时声威大振,许多士人纷纷入其军幕以展大志。陶渊明大约在这前后入桓玄幕任事。

陶渊明具体何年入桓玄幕,入幕后居何职务,由于史料不足,尚难下定论。但他于隆安四年(400)和五年(401)在桓玄幕任事倒有确证,这就是他的三首诗:《庚子岁五月中从都还阻风于规林二首》、《辛丑岁七月赴假还江陵夜行涂口》。前二首中的“庚子岁”即隆安四年(400),写陶渊明奉桓玄命出使京都建康,完成使命后,返回桓玄幕,途经浔阳,回家探亲,遭遇逆风,舟不能行,暂住规林的情景。使京的使命,据逯钦立说是为桓玄上疏请讨孙恩(见逯钦立《陶渊明事迹诗文系年》),这可备一说,不是定评。既是奉命使京,足见陶渊明为桓玄信任。后一首中的"辛丑岁"即隆安五年(401),写陶渊明因假期已满,从家返回江陵(荆州治所)桓玄幕赴职,夜经涂口时的情景。此年冬,陶渊明的母亲孟氏病逝,他便辞去桓玄幕的差事,结束了前后大约两三年的第二次仕宦生活,守丧居家。

陶渊明入桓玄幕的原因大致有三:一是他本有入仕展志的动机,二是他对桓玄整饬晋室纲纪抱有幻想,三是他的外祖父孟嘉曾为桓玄之父桓温的长史而有世交。如果认为陶渊明入幕是助桓玄篡晋,就会与理相悖,也与史不合。桓玄于安帝元兴二年(403)十二月篡晋即皇帝位时,陶渊明已经离开了两年,他不是算命先生,两年前不可能知道桓玄要篡晋自立。不然的话,陶渊明的第三次出仕也会令人费解。

3、任镇军、建威参军——陶渊明第三次出仕

《宋书》本传、《晋书》本传都说陶渊明“复为镇军、建威参军”。这样看来,陶渊明任镇军、建威参军是连贯的两件事。

陶渊明有首题为《始作镇军参军经曲阿作》诗,写他始任镇军参军一职时,途经曲阿的情景。“镇军参军”即镇军将军的参军。这个镇军将军,据《文选》卷二十六李善注在此诗下引臧荣绪《晋书》曰:“宋武帝行镇军将军。”研究者多从此说。宋武帝即刘裕。元兴三年(404)二月,刘裕率众征伐桓玄;三月,入建康,任镇军将军、徐州刺史,都督扬、徐、兖、豫、青、冀、幽、并八州诸军事;四月,在浔阳的桑落洲击败桓玄军,进据浔阳,加都督江州诸军事;五月,在峥嵘洲又大败桓玄军。桓玄战败西逃,欲入蜀,途中被杀。(见《资治通鉴》卷一百一十)陶渊明"始作"镇军将军刘裕参军,应在元兴三年(404)四月刘裕击败桓玄军之后。他任此职,最多也不过一年就辞去了。

陶渊明辞去镇军参军后,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又任了建威参军。他有首题为《乙巳岁三月为建威参军使都经钱溪》诗,写他任建威参军期间奉命出使京都,途经钱溪的情景。“乙巳岁”即安帝义熙元年(405),“建威参军”即建威将军的参军。这个建威将军,当指刘敬宣。刘敬宣于元兴三年(404)四月迁为建威将军、江州刺史,镇守浔阳;义熙元年(405)三月底辞去此职改任宣城内史。随着刘敬宣的离去,陶渊明也辞去了任期很短暂的建威参军一职,返回乡里。�

4、任彭泽县令——陶渊明第四次出仕

陶渊明最后一次出仕是义熙元年(405)八月,任彭泽县令。他在《归去来兮辞》序中说明了出任此职的情况。他说“余家贫,耕植不足以自给”,于是在“亲故”的劝说和时任太常卿的“家叔”陶夔的引荐下,出任了此职。到任后,他深感“质性自然,非矫厉所得;饥冻虽切,违己交病。……怅然慷慨,深愧平生之志”,又逢“程氏妹丧于武昌,情在骏奔”,于是“自免去职”。就这样,“仲秋至冬,在官八十余日”的陶渊明于“乙巳岁十一月”辞去彭泽县令,结束了他一生中的仕宦生涯,返家归田了。陶渊明此次去职的原因,《宋书》本传载为:“郡遣督邮至县,吏白应束带见之。潜叹曰:‘我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人!’即日解印绶去职,赋《归去来》。”(亦见萧统《陶渊明传》、《晋书》本传)对此,有人认为是传闻,但不妨备为一说。

(三)、归隐田园时期

这一时期从陶渊明辞去彭泽县令到宋文帝刘义隆元嘉四年(427)去逝。此间他曾于义熙末被征著作佐郎而不就,生活的主要内容是闲居、种田、读书和创作。

对陶渊明来说,归隐田园是快心的事,但他归田后的第三年(408),“草屋八九间”被突如其来的大火烧了个精光,不得不暂居到船上:“正夏长风急,林室顿烧燔。一宅无遗宇,舫舟荫门前。”(《戊申岁六月中遇火》)火灾后一年,由柴桑移居南村,生活逐渐困难,以至后来常得友人接济。陶渊明"性嗜酒,而家贫不能恒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招之,造饮必尽,期在必醉"(《晋书》本传)。《宋书》本传载:“先是,颜延之为刘柳后军功曹,在浔阳,与潜情款。后为始安郡,经过,日日造潜,每往必酣饮致醉。临去,留二万钱与潜,潜悉送酒家,稍就取酒。”陶渊明临终前的一段时间里,生活贫困已极,甚至乞食。他在《乞食》诗中说:“饥来驱我去,不知竟何之。行行至斯里,叩门拙言辞。主人解余意,遗赠岂虚来。”江州刺史檀道济前来拜访,见他“偃卧瘠馁有日”,就劝他出仕,并馈以粱肉,被他“麾而去之”(见萧统《陶渊明传》)。大约他预感到将不久于人世,写了一生中的最后诗篇《挽歌诗》三首,以及绝笔《自祭文》,于宋文帝元嘉四年(427)十一月,卒于故里。

二、陶渊明的思想

陶渊明的思想,历来都是研究者极为关注的论题,出现了所谓主儒家说、主道家说、主玄家说、主老子说、主庄子说、主儒释道合一说的分歧与考辨。陈寅恪称陶渊明“实为吾国中古时代之大思想家”(《陶渊明之思想与清谈之关系》),是有卓识的。这里主要从两方面加以说明。

(一)、陶渊明坚守“固穷”的思想�

“固穷”即穷而不移。“穷”不是“贫”,是走投无路,当然一个人“贫”了往往也就“穷”了,反之亦然,所以二者又是密切关联的。"固"即安守不移,指不失气节和人格。“固穷”是一种人生境界,也是一个道德准则。此词源出《论语·卫灵公》:“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本属儒家思想范畴。

陶渊明在诗文中写到“固穷”的有六处:“高操非所攀,谬得固穷节。”(《癸卯岁十二月中与从弟敬远》)“不赖固穷节,百世当谁传。”(《饮酒》其二)“竟抱固穷节,饥寒饱所更。”(《饮酒》其十六)“谁云固穷难,邈哉此前修。”(《咏贫士》其七)“宁固穷以寄意,不委曲而累己。”(《感士不遇赋》)“斯滥岂攸志,固穷夙所归。”(《有会而作》)可见,坚守“固穷”,在陶渊明人生观中占有重要地位。他对古代能坚守"固穷"的人极为推崇。如《咏贫士》中的阮公、荣叟、黔娄、袁安、张仲尉、黄子廉六位贫士,《扇上画赞》中的八位隐士,《饮酒》中的伯夷与叔齐、颜回与荣启期,《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中的长沮与桀溺,《赠羊长史》中的商山四皓等,都是他崇拜的对象。在陶渊明看来,他们是不求功名利禄、洁身自好、安贫乐道的高土,也是他效法的榜样,正如他在《咏贫士》其二中所说:“何以慰吾怀?赖古多此贤。”所以,“固穷”已成为陶渊明精神的寄托和支柱,是其为人处世的原则和标准。

“固穷”有个坚固的思想基石,这就是“道”,即儒家倡导的品德和节操。在陶渊明诗文中,曾多次出现"道"字,其义也因上下文表义的不同而有差别,其中不少就属于儒家思想的范畴。如“人生归有道,衣食固其端”(《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的“道”,指常理;“道丧向千载,人人惜其情”(《饮酒》其三)的“道”,指做人的道理;“先师有遗训,忧道不忧贫”(《癸卯岁始春怀古田舍》其二)与“怀正志道之士,或潜玉于当年”(《感士不遇赋》)的"道",指治世之道;“总角闻道,白首无成”(《荣木》序)与“匪道曷依,匪善奚敦”(同上)的“道”,指儒家学说;“颜生称为仁,荣公言有道”(《饮酒》其十一)与“贫富常交战,道胜无戚颜”(《咏贫士》其五)的“道”,指安贫乐道之道。所以,陶渊明坚守“固穷”又不是一味地追求“固穷”,而是以此保持纯洁的品德和节操,不因为求取高官厚禄而玷污自己。他特别崇敬孔子,熟谙儒家学说,诗文中引用儒家经典的地方很多,仅《论语》就有37处(见《朱自清古典文学论集·陶诗的深度》)。如“先师有遗训,忧道不忧贫”中的"忧道"句即是《论语·卫灵公》中孔子的原话。他又化孔子“朝闻道,夕死可矣”(《论语·里正》)为“朝与仁义生,夕死复何求”(《咏贫士》其四),化孔子“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为“斯滥岂攸志,固穷夙所归”。因此说,陶渊明的“固穷”是以儒家所倡导的个人品德和节操为思想基石的。梁启超《陶渊明之文艺及其品格》曾说陶渊明是“儒家出身”,“一生得力处都在儒学”。坚守“固穷”就是表现之一。

其实,陶渊明坚守"固穷"很不容易,内心的斗争很激烈。他虽然“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五柳先生传》),但是并没有完全放弃功名与富贵。对此,他也不隐讳。如他说:“岂忘袭轻裘,苟得非所钦。”(《咏贫士》其三)“贫富常交战,道胜无戚颜。”(同上其五)如果说陶渊明一生的家庭生活是“弱年逢家乏,老至更长饥”(《有会而作》),那么他一生的政治理想则为:少年时是“猛志逸四海”(《杂诗》其五),中年时是“有志不获骋”(同上其二),老年时是“猛志固常在”(《读山海经》其十)。这说明,陶渊明有儒家的入世精神,如果有机会,他是不会死守“固穷”的。他的四次出仕主要是为了“大济于苍生”,但也有相当大的扶济自己“穷苦”、“家贫”的因素,如他在《饮酒》其十九中说:“畴昔苦长饥,投耒去学仕”"在《归去来兮辞》序中也说:“余家贫,耕植不足以自给。幼稚盈室,瓶无储粟。……家叔以余贫苦,遂见用于小邑。”“尝从人事,皆口腹自役。”但他毕竟又是个“苟得非所钦”的人,曾自称“好爵吾不萦,厚馈吾不酬”(《咏贫士》其四)。在政治腐败、门阀严格、官场黑暗、猛志难展的情况下,陶渊明对“饥冻虽切,违己交病”的体味是极其深刻的。他常常是怀着“如何舍此去,遥遥至西荆”(《辛丑岁七月赴假还江陵夜行涂口》)的忐忑不安的心态出仕,怀着"养真衡茅下,庶以善自名"(同上)与“驷马无贳患,贫贱有交娱”(《赠羊长史》)的恬淡平静的心态归隐。可以说,陶渊明的一生是“贫富常交战”的一生,也是“竟抱固穷节”与“猛志固常在”相交汇的一生。

(二)陶渊明崇尚“自然”的思想

“自然”一词不见于《论语》、《孟子》,是老庄哲学的精髓。如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二十五章)庄子说:“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而天下治。”(《庄子·应帝王》)在这里,“自然”即自然而然、自自然然,也就是平常所说的天然,指万事万物没有人为因素的状态。

在陶渊明诗文中,“自然”一词出现四次,其义也随文而异。一在《归园田居》其一:“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这个“自然”指自由无拘,与“樊笼”相对。二在《归去来兮辞》序:“质性自然,非矫厉所得。”这个“自然”指天然如此,是一种自在的状态,是“质性”的具体表现,与“矫厉”相对。三在《形影神》序:“贵贱贤愚,莫不营营以惜生,斯甚惑焉。故极陈形影之苦,言神辨自然以释之。”这个“自然”指消除人生弊病的手段。“形”苦于人生短暂而想饮酒行乐,“影”苦于善名难立而求立善遗爱。“神”认为饮酒反让人短寿,立善没有人称誉,人总是要死的,应顺应自然,用不着自己多考虑。“形”的主张反映了陶渊明无可奈何的情绪,“影”的主张反映了陶渊明对当时社会善恶不分的认识,“神”的主张才是陶渊明的正面意见。四在《晋故征西大将军长史孟府君传》:“又问听妓,丝不如竹,竹不如肉。答曰:‘渐近自然。’”这个“自然”犹如“天籁”,指一种审美标准。陶渊明认为“自然”的就是美的。由此看来,陶渊明的自然观与老庄的自然观不是没有关系。他深受老庄思想的影响,在诗文中有70篇用了《老子》、《庄子》的典故,共77处之多(见日本学者大矢根文次郎《陶渊明研究》)。朱熹所谓“渊明所说者庄老,然辞去简古”(《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六),也不是没有道理。�

陶渊明崇尚“自然”的思想表现在诸多方面,这里主要谈三点:

其一,表现在道德修养上的“抱朴含真”。

“抱朴含真”即抱守自然的本性,不为外物所诱惑。《老子》十九章:“见素抱朴,少私寡欲。”《庄子·渔父》:“真者,精诚之至也。……真者,所以受于天也,自然不可易也。”王弼在《老子》二十八章注道:“朴,真也。”所以,“抱朴含真”重在表示一种素朴纯真的人性与心态,即至情至性的道德修养。这是陶渊明道德修养的准则,又是其人生哲学的重要内容。他说:“悠悠上古,厥初生民。傲然自足,抱朴含真。智巧既萌,资待靡因。”(《劝农》)“夫履信思顺,生人之善行。抱朴守静,君子之笃素。”(《感士不遇赋》序)从此不难看出,陶渊明对“抱朴含真”、“抱朴守静”这一本色自然的道德修养的倾慕与追求。正因为如此,陶渊明对“真”、“养真”的重视便非同一般。它们在其诗文中也多次出现。如:“真想初在襟,谁谓行迹拘。”(《始作镇军参军经曲阿作》)“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饮酒》其五)“天岂去此哉,任真无所先。”(《连雨独酌》)“养真衡茅下,庶以善自名。”(《辛丑岁七月赴假还江陵夜行涂口》)所以,陶渊明始终能保持一种独立自由的心态和精神,即使入仕后也能不受拘束,甚至以舍弃官禄来守住这个“真想”。陶渊明讲“真”也讲“伪”。他说:“自真风告逝,大伪斯兴。闾阎懈廉退之节,市朝驱易进之心。”(《感士不遇赋》序)这个“伪”与“真”、“朴”或说“自然”是相对的,也是陶渊明所不愿看到的。

其二,表现在生活道路上的“归园田居”。�

“朴”与“真”不仅要“抱”和“含”,而且要“养”,这就需要环境和条件。这环境和条件之于陶渊明,就是“衡茅下”,即远离污浊的官场与繁杂的尘世而“归园田居”。据日本学者堀江忠道《陶渊明诗文综合索引》统计,"归"字在陶渊明诗文中出现高达55处。除表达返归自然、归于空无之义外,有不少就是表达归居田园之义的。如“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归园田居》其三)“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归去来兮辞》)“遂尽介然分,终死归田里。”(《饮酒》其十九)陶渊明在诗文中写到田园生活、田园风光的地方更多(详见后)。在他笔下,田园几乎就是自由自在、质朴纯真的所在,是与官场、尘世相对立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归园田居”就是归自然居。所以,当他退出官场而“归园田居”时,有一种“复得返自然”的轻松愉悦、如释重负的解脱之感。�

其三,表现在生死观念上的“纵浪大化”。�

陶渊明诗文中高频率出现的还有个可与“自然”通释的“化”字。它有时单独使用,有时与“大”、“万”、“乘”、“腾”、“凭”等结合使用,又总是与人的生死紧密相联。如:“目送回舟远,情随万化移。”(《于王抚军座送客》)“万化相寻绎,人生岂不劳。”(《己酉岁九月九日》)“聊且凭化迁,终返班生庐。”(《始作镇军参军经曲阿作》)这是讲万物都处于变化之中,新陈代谢总是相因“寻绎”与“化迁”的,人的感情与生命历程也随之推移。“翳然乘化去,终天不复形。”(《悲从弟仲德》)“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归去来兮辞》)“我无腾化术,必尔不复疑。”(《形影神》)“形迹凭化往,灵府长独闲。”(《戊申岁六月中遇火》)这是讲人的生命必将“乘化”而去,“我无腾化术”,死亡是“不复疑”的。可见,“化”是一种非人力能抗拒的规律。那么,人之于“化”又该如何呢?陶渊明说:“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形影神》)“既来孰不去,人理固有终。”(《五月旦作和戴主簿》)“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读山海经》其十)“余今斯化,可以无恨。”(《自祭文》)这是讲人有生有死,从生到死也是“化”,同样是一种非人力能抗拒的规律,所以有生之年当“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死亡降临之时当“无虑”、“不复悔”、“无恨”。在陶渊明看来,人“同物”一样都接受了“大块”之“气”的抚育(见《感士不遇赋》),也“同物”一样而“化去”。因此他说:“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挽歌诗》其一)“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同上其三)“同山阿”也是“同物”。由此可知,陶渊明既以“自然”的心态面对生死,又以“自然”来解释生死。�

陶渊明除将儒道两家思想融为一体之外,还有某些佛教思想因素。他与东林寺的慧远关系密切,在其诗文中偶尔也有类似佛教的词语,如“人生似幻化,终当归空无”(《归园田居》其四)中的“空无”。他对人生的参悟与佛教有暗合之处,但他从现实人生中寻求乐趣,而不真的相信来世,他的《形影神》就是反对慧远的报应说和形尽神不灭说的。所以,他又不是一个佛教徒。再者,陶渊明又是魏晋风流的杰出代表。他追求一种人格美,将人生艺术化。《五柳先生传》、《归去来兮辞》、《归园田居》等作品就是这种人格美的写照,不为五斗米折腰、抚弄无弦琴、以葛巾漉酒等趣闻(见《宋书》本传、萧统《陶渊明传》),就是这种人格美的表现。

三、陶渊明诗歌的思想内容

陶渊明的文学创作以诗歌的成就最突出,他历来是以诗人的身份被载入文学史的。他现存诗近130首,具有丰富的内容。

(一)、悲叹为官行役的劳苦,表达静念园林的思绪

陶渊明抱着“大济于苍生”和“口腹自役”的情志而“投耒去学仕”(《饮酒》其十九),但官场黑暗,他又“志意多所耻”(同上),“质性自然,非矫厉所得”(《归去来兮辞》序),不肯屈己奉人,因此,虽几经进退而终无建树。他为官行役没有欢欣,反感劳苦,总是身在行役而静念园林。这种一心处两端的境况,在他宦游期间所写的行役诗中得以充分表露。如《庚子岁五月中从都还阻风于规林》其二说:“自古叹行役,我今始知之!……静念园林好,人间良可辞。”他是边做官边后悔:“久游恋所生,如何淹在兹。”(《庚子岁五月中从都还阻风于规林》其二)“诗书敦宿好,林园无世情。如何舍此去,遥遥至西荆。”(《辛丑岁七月赴假还江陵夜行涂口》)。甚至赴任途中也是如此,在《始作镇军参军经曲阿作》中,他说:

时来苟冥会,宛辔憩通衢。投策命晨装,暂与园田疏。眇眇孤舟逝,绵绵归思纡。……目倦川途异,心念山泽居。望云惭高鸟,临水愧游鱼。真想初在襟,谁谓形迹拘?聊且凭化迁,终返班生庐。

陶渊明是为仕不能静心,归居又不甘心,心与形的对立,使他内心非常痛苦,也很无耐。这种对立与无耐,正显示了陶渊明不愿同流合污的高风亮节。他在《乙巳岁三月为建威参军使都经钱溪》中写道:

伊余何为者,勉励从兹役?一形似有制,素襟不可易。田园日梦想,安得久离析?终怀在归舟,谅哉宜霜柏。

有了这样的德操与心态,为官行役的劳苦,便可想而知。悲叹行役的劳苦是陶渊明之前行役诗共有的内容,而将为官行役之苦与静念园林之情合为一体,则是陶渊明行役诗所特有的。

(二)、描绘田园风光的恬美,抒写闲适自得的心境

在仕与隐的矛盾斗争中,陶渊明最终选择了隐,由对园林的静念化为了皈依的现实,心与形得到统一。描绘恬美静穆的田园风光,抒写闲适自得的愉悦心境,成为陶渊明田园诗的基本内容。他视田园为人生安身立命之所,是与黑暗现实、混浊官场对立的理想境界。如《归园田居》其一: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应作十三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这首诗写诗人归田的原因和重返田园的愉快生活。诗人称官场为“俗”,称官场中逢迎应酬、钻营取巧为“适俗韵”,以“尘网”、“樊笼”喻肮脏无聊、束缚人性的官场,以“羁鸟”、“池鱼”喻误入官场的自己,可见诗人对官场的憎恶。归隐田园,正如笼中之鸟飞回山林,池中之鱼重返水潭,让诗人感到无比自由和愉悦。十余亩田地足以养生,八九间草屋足以托身。远处的村落与饮烟,近处的狗吠与鸡鸣,充满生机而又恬美静穆。人的本性在这至真至淳的境界中得到恢复。又如《饮酒》其五: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这首诗写心远世俗、欣赏自然的兴致和领悟。诗人归隐后闲适自得的心境,于采菊、见山、视夕、观鸟之间表露无遗。“采菊”二句历来为人击节赞赏。苏轼说:“因采菊而见山,境与意会,此句最有妙处。”(《东坡题跋》)王国维说此为“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人间词话》)。在这“境与意会”、“无我之境”中,诗人领悟了人生真正的意趣。所以能够如此,皆因“心远”尘俗。又如:“平畴交远风,良苗亦怀新。”(《癸卯岁始春怀古田舍》其二)这是写早春迷人气氛的。“蔼蔼堂前林,中夏贮清阴。凯风因时来,回飚开我襟。”(《和郭主簿》其一)“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读山海经》其一)这是写夏季优美景致的。诗人就是在这种令人陶醉的田园风光中,品味着“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

人姓王名冕,在诸暨县乡村里住,七岁上死了父亲,他母亲做些针指,供给他到村学堂里去读书。看看三个年头,王冕已是十岁了。母亲唤他到面前来说道:“儿阿,不是我有心要耽误你。只因你父亲亡后,我一个寡妇人家,只有出去的,没有进来的;年岁不好,柴米又贵,这几件旧衣服和些旧家伙,当的当了,卖的卖了。只靠着我替人家做些针指生活寻来的钱,如何供得你读书?如今没奈何,把你雇在间壁人家放牛,每月可以得他几钱银子,你又有现成饭吃,只在明日就要去了。”王冕道:“娘说的是。我在学堂里坐着,心里也闷,不如往他家放牛倒快活些。假如我要读书,依旧可以带几本去读。”当夜商议定了。第二日,母亲同他到间壁秦老家。秦老留着他母子两个吃了早饭,牵出一条水牛来交与王冕,指着门外道:“就在我这大门过去两箭之地,便是七泖湖,湖边一带绿草,各家的牛都在那里打睡。又有几十棵合抱的垂杨树,十分阴凉。牛要渴了,就在湖边上饮水。小哥,你只在这一带顽耍,不必远去。我老汉每日两餐小菜饭是不少的。每日早上,还折两个钱与你买点心吃。只是百事勤谨些,休嫌怠慢。”他母亲谢了扰,要回家去,王冕送出门来。母亲替他理理衣服,口里说道:“你在此须要小心,休惹人说不是;早出晚归,免我悬望。”王冕应诺,母亲含着两眼眼泪去了。王冕自此只在秦家放牛。每到黄昏,回家跟着母亲歇宿。或遇秦家煮些腌鱼腊肉给他吃,他便拿块荷叶包了来家,递与母亲。每日点心钱,他也不买了吃,聚到一两个月,便偷个空,走到村学堂里,见那闯学堂的书客,就买几本旧书。日逐把牛拴了,坐在柳阴树下看。弹指又过了三四年。王冕看书,心下也着实明白了。那日正是黄梅时候,天气烦躁,王冕放牛倦了,在绿草地上坐着。须臾,浓云密布。一阵大雨过了,那黑云边上镶着白云,渐渐散去,透出一派日光来,照耀得满湖通红。湖边上山,青一块,紫一块,绿一块。树枝上都像水洗过一番的,尤其绿得可爱。湖里有十来枝荷花,苞子上清水滴滴,荷叶上水珠滚来滚去。王冕看了一回,心里想道:“古人说‘人在画图中’,其实不错,可惜我这里没有一个画工,把这荷花画他几枝,也觉有趣。”又心里想道:“天下那有个学不会的事,我何不自画他几枝?”正存想间,只见远远的一个夯汉,挑了一担食盒来。手里提着一瓶酒,食盒上挂着一块毡条,来到柳树下,将毡铺了,食盒打开。那边走过三个人来,头戴方巾,一个穿宝蓝夹纱直裰,两人穿元色直裰,都有四五十岁光景,手摇白纸扇,缓步而来。那穿宝蓝直裰的是个胖子,来到树下,尊那穿元色的一个胡子坐在上面,那一个瘦子坐在对席。他想是主人了,坐在下面把酒来斟。吃了一回,那胖子开口道:“危老先生回来了,新买了住宅,比京里钟楼街的房子还大些,值得二千两银子。因老先生要买,房主人让了几十两银卖了,图个各望体面。前月初十搬家,太尊、县父母都亲自到门来贺,留看吃酒到二三更天。街上的人那一个不敬!”那瘦子道:“县尊是壬午举人,乃危老先生门生,这是该来贺的。”那胖子道:“敝亲家也是危老先生门生,而今在河南做知县。前日小婿来家,带二斤干鹿肉来见惠,这一盘就是了。这一回小婿再去,托敝亲家写一封字来,去晋遏晋谒危老先生。他若肯下乡回拜,也免得这些乡户人家放了驴和猪在你我田里吃粮食。”那瘦子道:“危老先生要算一个学者了。”那胡子道:“听见前日出京时,皇上亲自送出城外,携着手走了十几步。危老先生再三打躬辞了,方才上轿回去。看这光景,莫不是就要做官?”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了。王冕见天色晚了,牵了牛回去。斋自此,聚的钱不买书了,托人向城里买些胭脂铅粉之类,学画荷花。初时,画得不好。画到三个月之后,那荷花精神、颜色无一不像,只多着一张纸,就像是湖里长的,又像才从湖里摘下来贴在纸上的。乡间人见画得好,也有拿钱来买的。王冕得了钱,买些好东好西孝敬母亲。一传两,两传三,诸暨一县都晓得是一个画没骨花卉的名笔,争着来买。到了十七八岁,不在秦家了,每日画几笔画,读古人的诗文,渐渐不愁衣食,母亲心里欢喜。这王冕天性聪明,年纪不满二十岁,就把那天文、地理、经史上的大学问,无一不贯通。但他性情不同,既不求官爵、又不交纳朋友,终日闭户读书。又在《楚辞图》上看见画的屈原衣冠,他便自造一顶极高的帽子、一件极阔的衣服,遇着花明柳媚的时节,把一乘牛车载了母亲,他便戴了高帽,穿了阔衣,执着鞭子,口里唱着歌曲,在乡村镇上以及湖边到处顽耍,惹的乡下孩子们,三五成群跟着他笑,他也不放在意下。只有隔壁秦老,虽然务农,却是个有意思的人。因自小看见他长大,如此不俗,所以敬他爱他,时时和他亲热,邀在草堂里坐着说话儿。一日,正和秦老坐着,只见外边走进一个人来,头戴瓦楞帽,身穿青布衣服。秦老迎接,叙礼坐下。这人姓翟,是诸暨县一个头役,又是买办。因秦老的儿子秦大汉拜在他名下,叫他干爷,所以时常下乡来看亲家。秦老慌忙叫儿子烹茶、杀鸡、煮肉款留他,就要王冕相陪。彼此道过姓名,那翟买办道:“这位王相公,可就是会画没骨花的么?”秦老道:“便是了。亲家,你怎得知道?”翟买办道:“县里人那个不晓得!因前日本县老爷吩咐,要画二十四幅花卉册页送上司,此事交在我身上。我闻有王相公的大名,故此一径来寻亲家。今日有缘,遇着王相公,是必费心大笔画一画。在下半个月后下乡来取,老爷少不得还有几两润笔的银子,一并送来。”秦老在旁,着实撺掇。王冕屈不过秦老的情,只得应诺了。回家用心用意画了二十四幅花卉,都题了诗在上面。翟头役禀过了本官,那知县时仁发出二十四两银子来。翟买办扣克了十二两,只拿十二两银子送与王冕,将册页取去。时知县又办了几样礼物,送与危素,作候问之礼。危素受了礼物,只把这本册页看了又看,爱玩不忍释手。次日备了一席酒,请时知县来家致谢。当下寒暄已毕,酒过数巡,危素道:“前日承老父台所惠册页花卉,还是古人的呢?还是现在人画的?”时知县不敢隐瞒,便道:“这就是门生治下一个乡下农民,叫做王冕,年纪也不甚大。想是才学画几笔,难入老师的法眼。”危素叹道:“我学生出门久了,故乡有如此贤士,竟坐不知,可为惭愧。此兄不但才高,胸中见识,大是不同,将来名位不在你我之下。不知老父台可以约他来此相会一会么?”时知县道:“这个何难?门生出去即遣人相约。他听见老师相爱,自然喜出望外了。”说罢,辞了危素,回到衙门,差翟买办持个侍生帖子去约王冕。翟买办飞奔下乡到秦老家,邀王冕过来,一五一十向他说了。王冕笑道:“却是起动头翁,上复县主老爷,说王冕乃一介农夫,不敢求见,这尊帖也不敢领。”翟买办变了脸道:“老爷将帖请人,谁敢不去!况这件事原是我照顾你的;不然,老爷如何得知你会画花?论理,见过老爷,还该重重的谢我一谢才是。如何定到这里,茶也不见你一杯,却是推三阻四不肯去见,是何道理?叫我如何去回复得老爷!难道老爷一县之主,叫不动一个百姓么?”王冕道:“头翁你有所不知。假如我为了事,老爷拿票子传我,我怎敢不去!如今将帖来请,原是不逼迫我的意思了。我不愿去,老爷也可以相谅。”翟买办道:“你这都说的是甚么话?票子传着倒要去,帖子请着倒不去,这不是不识抬举了!”秦老劝道:“王相公,也罢,老爷拿帖子请你,自然是好意。你同亲家去走一回罢!自古道:‘灭门的知县’,你和他拗些甚么?”王冕道:“秦老爹,头翁不知,你是听见我说过的。不见那段干木、泄柳的故事么?我是不愿去的。”翟买办道:“你这是难题目与我做!叫拿甚么话去回老爷?”秦老道:“这个果然也是两难。若要去时,王相公又不肯;若要不去,亲家又难回话。我如今倒有一法:亲家回县里,不要说王相公不肯;只说他抱病在家,不能就来,一两日间好了就到。”翟买办道:“害病,就要取四邻的甘结!”彼此争论了一番。秦老整治晚饭与他吃了,又暗叫了王冕出去问母亲秤了三钱二分银子,送与翟买办做差钱。方才应诺去了,回复知县。知县心里想道:“这小厮那里害甚么病!想是翟家这奴才走下乡,狐假虎威,着实恐吓了他一场。他从来不曾见过官府的人,害怕不敢来了。老师既把这个人托我,我若不把他就叫了来见老师,也惹得老师笑我做事疲软,我不如竟自己下乡去拜他。他看见赏他脸面,断不是难为他的意思,自然大着胆见我。我就便带了他来见老师,却不是办事勤敏?”又想道:“一个堂堂县令,屈尊去拜一个乡民,惹得衙役们笑话。”又想道:“老师前日口气,甚是敬他。老师敬他十分,我就该敬他一百分。况且屈尊敬贤,将来志书上,少不得称赞一篇,这是万古千年不朽的勾当,有甚么做不得?”当下定了主意。知次早,传齐轿夫,也不用全副执事,只带八个红黑帽夜役军牢,翟买办扶着轿子,一直下乡来。乡里人听见锣响,一个个扶老携幼,挨挤了看。轿子来到王冕门首,只见七八间草屋,一扇白板门紧紧关着。翟买办抢上几步忙去敲门。敲了一会,里面一个婆婆拄着拐杖出来说道:“不在家了,从清早晨牵牛出去饮水,尚未回来。”翟买办道:“老爷亲自在这里传你家儿子说话,怎的慢条斯理?快快说在那里,我好去传!”那婆婆道:“其实不在家了,不知在那里。”说毕,关着门进去了。说话之间,知县轿子已到。翟买办跪在轿前禀道:“小的传王冕,不在家里。请老爷龙驾到公馆里略坐一坐,小的再去传。”扶着轿子过王冕屋后来。屋后横七竖八几棱窄田埂,远远的一面大塘,塘边都栽满了榆树、桑树。塘边那一望无际的几顷田地;又有一座山,虽不甚大,却青葱,树木堆满山上。约有一里多路,彼此叫呼还听得见。知县正走着,远远的有个牧童倒骑水牯牛,从山嘴边转了过来。翟买办赶上去,问道:“秦小二汉,你看见你隔壁的王老大牵了牛在那里饮水哩?”小二道:“王大叔么?他在二十里路外,王家集亲家家吃酒去了。这牛就是他的,央及我替他赶了来家。”翟买办如此这般禀了知县。知县变着脸道:“既然如此,不必进公馆了!即回衙门去罢!”时知县此时心中十分恼怒,本要立即差人拿了王冕来责惩一番,又想恐怕危老师说他暴躁,且忍口气回去,慢慢向老师说明此人不中抬举,再处置他也不迟。知县去了。斋王冕并不曾远行,即时走了来家。秦老过来抱怨他道:“你方才也太执意了!他是一县之主,你怎的这样怠慢他?”王冕道:“老爹请坐,我告诉你:时知县倚着危素的势,要在这里酷虐小民,无所不为。这样的人,我为甚么要相与他?但他这一番回去,必定向危素说。危素老羞变怒,恐要和我计较起来。我如今辞别老爹,收拾行李,到别处去躲避几时。只是母亲在家,放心不下。”母亲道:“我儿,你历年卖诗卖画,我也积聚下三五十两银子,柴米不愁没有。我虽年老,又无疾病,你自放心出去躲避些时不妨。你又不曾犯罪,难道官府来拿你的母亲去不成?”秦老道:“这也说得有理。况你埋没在这乡村镇上,虽有才学,谁人是识得你的?此番到大邦去处,或者走出些遇合来,也不可知。你尊堂家下大小事故,一切都在我老汉身上,替你扶持便了。”王冕拜谢了秦老。秦老又走回家去。取了些酒肴来,替王冕送行,吃了半夜酒回去。次日五更,王冕起来收拾行李。吃了早饭,恰好秦老也到。王冕拜辞了母亲,又拜了秦老两拜。母子洒泪分手。王冕穿上麻鞋,背上行李。秦老手提一个小白灯笼,直送出村口,洒泪而别。秦老手拿灯笼,站着看着他走,走的望不着了,方才回去。知王冕一路风餐露宿,九十里大站,七十里小站,一径来到山东济南府地方。这山东虽是近北省分,这会城却也人物富庶,房舍稠密。王冕到了此处,盘费用尽了,只得租个小庵门面屋,卖卜测字,也画两张没骨的花卉贴在那里,卖与过往的人。每日问卜卖画,倒也挤个不开。弹指间,过了半年光景。济南府里有几个俗财主,也爱王冕的画,时常要买,又自己不来,遣几个粗夯小厮,动不动大呼小叫,闹的王冕不得安稳。王冕心不耐烦,就画了一条大牛贴在那里,又题几句诗在上,含着讥刺,也怕从此有口舌,正思量搬移一个地方。那日清早,才坐在那里,只见许多男女,啼啼哭哭,在街上过。也有挑着锅的,也有箩担内挑着孩子的,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裳褴褛,过去一阵,又是一阵,把街上都塞满了;也有坐在地上就化钱的。问其所为,都是黄河沿上的州县被河水决了,田庐房舍尽行漂没。这是些逃荒的百姓,官府又不管,只得四散觅食。王冕见此光景,过意不去,叹了一口气道:“河水北流,天下自此将大乱了。我还在这里做甚么?”将些散碎银子收拾好了,拴束行李仍旧回家。入了浙江境,才打听得危素已还朝了,时知县也升任去了。因此放心回家,拜见母亲。看见母亲康健如常,心中欢喜。母亲又向他说秦老许多好处。他慌忙打开行李,取出一匹茧绸、一包耿饼,拿过去拜谢秦老。秦老又备酒与他洗尘。自此,王冕依旧吟诗作画,奉养母亲。又过了六年,母亲老病卧床。王冕百方延医调治,总不见效。一日母亲吩咐王冕道:“我眼见得不济事了。但这几年来,人都在我耳根前说,你的学问有了,该劝你出去做官。做官怕不是荣宗耀祖的事。我看见这些做官的,都不得有甚好收场。况你的性情高傲,倘若弄出祸来,反为不美。我儿可听我的遗言:将来娶妻生子,守着我的坟墓,不要出去做官。我死了,口眼也闭。”王冕哭着应诺。他母亲奄奄一息,归天去了。王冕擗踊哀号,哭得那邻舍之人,无不落泪。又亏秦老一力帮衬,制备衣衾棺椁。王冕负土成坟,三年苫块,不必细说。到了服阕之后,不过一年有余,天下就大乱了。方国珍据了浙江,张士诚据了苏州,陈友谅据了湖广,都是些草窃的英雄。只有太祖皇帝,起兵滁阳,得了金陵,立为吴王,乃是王者之师。提兵破了方国珍,号令全浙,乡村镇市并无骚扰。古一日,日中时分,王冕正从母亲坟上拜扫回来,只见十几骑马,竟投他村里来。为头一人,头戴武巾,身穿团花战袍,白净面皮,三绺髭须,真有龙凤之表!那人到门首下了马,向王冕施礼道:“动问一声,那里是王冕先生家?”王冕道:“小人王冕。这里便是寒舍。”那人喜道:“如此甚妙,特来晋谒。”吩咐从人都下了马,屯在外边,把马都系在湖边柳树上。那人独和王冕携手进到屋里,分宾主施礼坐下。王冕道:“不敢拜问尊官尊姓大名?因甚降临这乡僻所在?”那人道:“我姓朱,先在江南起兵,号滁阳王,而今据有金陵,称为吴王的便是。因平方国珍到此,特来拜访先生。”王冕道:“乡民肉眼不识,原来就是王爷。但乡民一介愚人,怎敢劳王爷贵步?”吴王道:“孤是一个粗卤汉子,今得见先生儒者气像,不觉功利之见顿消。孤在江南,即慕大名。今来拜访,要先生指示:浙人久反之后,何以能服其心?”王冕道:“大王是高明远见的,不消乡民多说。若以仁义服人,何人不服,岂但浙江?若以兵力服人,浙人虽弱,恐亦义不受辱,不见方国珍么?”吴王叹息,点头称善。两人促膝谈到日暮。那些从者都带有干粮。王冕自到厨下,烙了一斤面饼,炒了一盘韭菜,自捧出来陪着,吴王吃了,称谢教诲,上马去了。这日,秦老进城回来,问及此事,王冕也不曾说就是吴王,只说是军中一个将官,向年在山东相识的,故此来看我一看。说着就罢了。不数年间,吴王削平祸乱,定鼎应天,天下一统,建国号大明,年号洪武。乡村人各各安居乐业。到了洪武四年,秦老又进城里,回来向王冕道:“危老爷已自问了罪,发在和州去了。我带了一本邸抄来与你看。”王冕接过来看,才晓得危素归降之后,妄自尊大,在太祖面前,自称老臣。太祖大怒,发往和州守余阙墓去了。此一条之后,便是礼部议定取士之法:三年一科,用“五经”、“四书”、八股文。王冕指与秦老看,道:“这个法却定的不好!将来读书人既有此一条荣身之路,把那文行出处,都看得轻了。”说着,天色晚了下来。此时正是初夏,天时乍热。秦老在打麦场上放下一张桌子,两人小饮。须臾,东方月上,照耀得如同万顷玻璃一般。那些眠鸥宿鹭,阒然无声。王冕左手持杯,右手指着天上的星,向秦老道:“你看,贯索犯文昌,一代文人有厄!”话犹未了,忽然起一阵怪风,刮的树木都飕飕的响,水面上的禽鸟,格格惊起了许多。王冕同秦老吓的将衣袖蒙了脸。少顷,风声略定。睁眼看时,只见天上纷纷有百十个小星,都坠向东南角上去了。王冕道:“天可怜见,降下这一伙星君去维持文运,我们是不及见了!”当夜收拾家伙,各自歇息。自此以后,时常有人传说:朝廷行文到浙江布政司,要征聘王冕出来做官。初时不在意里,后来渐渐说的多了。王冕并不通知秦老,私自收拾,连夜逃往会稽山中。半年之后,朝廷果然遣一员官,捧着诏书,带领许多人,将着彩缎表里,来到秦老门首,见秦老八十多岁,须鬓皓然,手扶拄杖。那官与他施礼。秦老让到草堂坐下。那官问道:“王冕先生就在这庄上么?而今皇恩授他咨议参军之职,下官特地捧诏而来。”秦老道:“他虽是这里人,只是久矣不知去向了。”秦老献过了茶,领那官员走到王冕家,推开了门,见蛸满室,蓬蒿满径,知是果然去得久了。那官咨嗟叹息了一回,仍旧捧诏回旨去了。王冕隐居在会稽山中,并不自言姓名。后来得病去世,山邻敛些钱财,葬于会稽山下。是年秦老亦寿终于家。可笑近来文人学士,说着王冕,都称他做王参军。究竟王冕何曾做过一日官?所以表白一番。

九江大中大附近算命的

易经是中国流传了几千年的魁宝文化,是任何人都毋庸置疑的。大家都应该以科学的眼光,站在科学的角度去看待易经,既不能因为某些没水平的预测师打着周易,算命的旗号骗财骗色就一味的以为周易算命就是迷信,也不能因为某些博通五术,精通命理的预测师算的准就愚昧的相信算命就是神仙。毕竟易经也只是一门学科,一门技术,预测师掌握的易经知识直影响到预测的准确性。

所谓命,就是生命,就是一个人生下来,这一生要做什么,是当农民呢,还是做官,或是商人……这就像一个人生下来就是名牌汽车,或者是自行车一样,是注定的。而运就是人出生后在地球上所经历过的各个时间段,运又分大运、小运,大运十年一换,五年一天干,五年一地支,小运一年一换、流年则是我们所经历过的每一年。命运合在一起就像是一辆车行驶在路上一样,所经过的路就是大运,路是平坦的,就顺,崎岖不平的就曲折坎坷。

有人说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也有人说命运是注定的,是改变不了的,这两种观点只能说是各对一半,如果命运真的是能靠自己把握的,试问天下间只要是正常的人,有谁不想好好把握自己的命运富贵显达,光宗耀祖,光耀门楣。有人会说,既然是命中注定,那如果不去工作,不去赚钱,钱能从天上掉来吗,事实上,每个人都不是孙悟空,都在五行之中,每个人出生后,八字已定,其一生的大运也就注定,由于地球本身是一个很大的磁场,每个人八字的金木水火土与一生的大运也都将受到地球磁场的支配,很多人应该有过这样的感受,当行到好运的时候,自然也就会有很大的动力去拼搏,去努力,遇到的都是自己的贵人,都是对自己帮助很大的人,由于运气行的好,跟命里阴阳五行平衡了,顺了,和谐了,睡觉都能睡得特别香,当大运行得不好,整个人也就会变得很颓废,缺少努力赚钱的动力,遇到的都是小人,处处跟自己作对,要婚姻没婚姻,要事业没事业,经常失眠。北宋宰相吕蒙正所著时运赋更能说明这一切,万般皆是命,算来不由人,蛟龙未遇,潜身于鱼虾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长,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孔子论语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信,无以知人也。”孔子是几千年来后人一直供奉的孔圣人,儒家得道圣人,他年轻时期周游列国时不知命,空有满腹经纶而报国无门,到古稀之年才感叹不知命无以为君子,可见只有深刻认识命运才能更好的把握命运,人生一世,不过草木一秋,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扣除孩童的懵懂学习时间,扣除老年的花甲之年,古稀之年,奋斗拼搏的时间算起来就只有短短二十几年,再扣除吃饭睡觉休闲娱乐的时间,真正奋斗拼搏的黄金时间也就十几年,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一闭不睁,一辈子过去了,只有深刻认识命运,才能更加明确的知道在适当的时机做适当的事,才能在运气不理想的时期养精蓄锐,养尊处优,蓄势待发,把失败降到最低,在运气最佳的时期大展身手,勇往直前,果断出击,把成功推向最高。

命运到底是注定还是能改变,打个比方,比如一只鸡,从蛋壳出生后可以通过后天的精心饲养,使它成长得更好,更大,更强壮,但是鸡始终是鸡,再怎么努力饲养也不可能养成鸭或变成牛,每个人都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和改变去实现属于自己命中注定的最大的成功,但不是每个人去努力都可以做将军,不是每个人去努力都可以当皇帝,命运合在一起就可以看到很多的现实故事,有的人命理格局高的,有官命,但运气行的不好,所以官做的很不顺,处处有人给他穿小鞋,遭人算计,仕途坎坷,运气行得好的,左右逢源,贵人相助,则步步高升,平步青云。而有些人命理格局低,则是农民,运气行得差的,则诸事不顺,百事无成,穷困潦倒,多灾多难。运气行得好的,生活很幸福,种地风调雨顺,打工年年有余。易经是中国流传了几千年的魁宝文化,大家都应该以科学的眼光,站在科学的角度看待易经算命,易经算命不是为了简单的了解自身的命运,而是应该在知道命运的基础上还要知道去做到如何趋吉避凶,破祸成福。比如某人八字金旺木衰,以木为财,最宜行东方木运,最适合从事五行属木的行业,事业方位上也最适合在自己出生地为准的东方城市发展,所谓财在东方人往西,走错方向失良机,如果这个人不懂周易的,又往出生地的西方发展,行业又没选择对,加上大运不好的那不是破财疾病就是招灾,就算大运很好的,本来应该一年赚1千万的,可能只赚了5百万,方位差一线,富贵不相见,可见算命的境界不在于算得准,而是应该在算得准的基础上如何做到改变命运,趋吉避凶,少走弯路,以尽快求得属于自己命中的最大富贵,快速走向属于自己的成功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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